第二十四章(1 / 2)

鲛融的住处总的来说呈壶状,往海沙里挖下去的一个壶,壶中是一个极其巨大宽阔的空间。

法器师把自己的住宅布置得有点像一个私人收藏馆,目之所及全都是五花八门的法器,依照一定的规律摆放在展示柜中,而展示柜就像是树木一样从海沙里伸展到顶端。

白珂想象了一下,如果有这么大的一个地方,让她用自己做的簪子塞满到这种程度,恐怕得要几十年。

而且,最重要的是,进门以后她才发现里面是没有海水的,鲛融在深海为自己开辟了一片自由生活的陆地。

鉴于基本上没有人拜访他,鲛融这些陈列柜无异于把自己的作品展示给自己看。

设身处地地想一下,如果白珂有这么多宝贝摆在家里,她也不愿意别人有事没事就往自己家里跑,东西太多被人顺手偷了一件都察觉不到的。

“鲛融前辈!”白漱琼中气十足地唤道,“还请快快现身!我带着小女前来拜访,有要事相谈呐。”

一秒、两秒。

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极其缓慢地从深处走出来,眯起双眼观察来者。

他看了很久,才迟疑道:“白……漱琼?”

鲛融的声音像是中空的枯木,年纪应当很大很大了。

得到白漱琼肯定的答复后,鲛融重重地叹息一声,招招手:“跟我过来吧。”

他走得比乌龟还要慢些,身后母女俩也没急着催促,在后面说悄悄话。

白珂:“看起来,这位鲛融大师也不是很不好客呀。”

“哼,能通过那道门进来的,都是他不得不好的客了。”白漱琼说,“连你也能感觉到吧,鲛融的修为就是寻常弟子的水平,法器是他唯一自保的倚仗。”

白珂感觉到了。

平时,在面对白漱琼、朱芸他们时,她会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,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在自己之上还是自己之下,只要对方想要隐藏,甚至能够很好地融进普通人里。

但是刚刚鲛融一走出来,她就立刻能大概得知对方的实力:比自己稍高一些,但是高不了太多,还没有鲛晚渔厉害。

他们法器师是这样的,术业有专攻。

白珂已经自觉把自己归到法器师那一类了。

鲛融将她们带到自己平时居住的一小块地方。人老了以后腿脚不便,连外头的“展厅”都不常去,蜗居在小小的一隅里,一把摇椅、一张小桌足矣。

两个客人也不是什么娇气的,见没有多余的椅子就直接在地上坐下了。绵绵的海沙触感还不错。

“我们,得有几十年不见了。”鲛融缓声说,“井水不犯河水,你今日带着女儿来找我干什么?”

说罢,他还古怪地看了白珂一眼,嘟囔“这修为当真是你女儿吗”。

白珂只当没听到。

习惯了。

白漱琼笑道:“这自然是我女儿。而且,我女儿怕是像您一样,不爱修仙爱做东西,是个法器师。”

闻言,鲛融稍稍坐端正了一些,但明显有些不信:“如何证明?”

这么多年,想冒充法器师为自己牟利的不在少数,鲛融见得多了。这么多年也没再出一个正儿八经的法器师,全是些弄虚作假的骗子。

白珂把剩下的那支金玉簪拿出来,递给鲛融。

鲛融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,眼睛都快凑上去望,最后终于正视白珂:“这是你做的?”

“嗯。”白珂抿着唇,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还做过一条剑穗,送给朋友后她说那剑穗有防御作用,能保命。”

老人缓慢地笑了起来。

“那很好,这么多年,终于又出了个法器师。只是,你做你的东西,找我作甚呢?”

好问题。

“因为……我在做那些东西的时候,并没有察觉出来那是法器。”白珂回忆起做过的无数簪子,从做麻了的朱雀剑簪到后面繁复的发冠,每一件都能清晰地记起来,“而且,我做了那么多普通的东西,只有这两件,别人告诉我这是法器,我才知道原来是法器啊。”

她说完,充满希冀地望向鲛融,盼着他能给出解释。

……怎么有一种问诊老中医的感觉。

老中医捋着自己下巴上花白的胡须,半晌,说:“不知道啊。”

您别摆烂啊。

白漱琼拍拍白珂的腿,示意冷静,然后笑眯眯地开口:“老前辈,我们这次来是很有诚意的,您需要什么尽管说,我们做小辈的,一定尽量满足。”

“是吗?”鲛融苍老的脸庞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,“那,我要这个能净化的玉簪。”

啊??

白珂脑海中充满了问号,感觉对方朴实无华的老中医形象,瞬间在自己心目中扭曲起来,变成一个诡计多端的老头……

白漱琼却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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